机关党委2020年“文明校园·书香机关”读书征文优秀作品展示之九

时间:2021-04-28浏览:190设置

深夜忽梦少年时

党委组织部党支部    

朱天心在自序中说,大陆再版的这本《击壤歌》只是为了增加大陆人对台湾人的了解——确切的来说,是大陆的人对70年代的台湾高中备考生的了解。书中也提到,大陆和台湾都是在近现代的民族屈辱挫败和强国强权的现代化的压力下,选择了两种不同的道路,都有困惑与猜忌,挫败就成就,到了现如今,都已经羽翼稍微丰满些,人们终于有时间开始破解两地历史上那段断裂的鸿沟,这本书,就是了解台湾那些年的切入口,这便是大陆再版的最大意义。

书中给出的背景很清晰,70年代的大陆正经历动乱的十年,台湾可能更着眼于靠拢发达国家去发展。但是在历史的记忆里,那些触目惊心的血的教训却历历在目,对于文化的执着上,台湾相对大陆,也更决绝和执着的坚持着。这导致我在读某些台湾作家的书时总有莫名其妙的感伤——想到世界的某一个地方,居然有人能与自己的文化发生巨大的碰撞,或者完全洞悉了历史留下来的扉页,灿烂着辉煌着,抑制不住的惊叹和叹息。书中很多处也提到了对大陆文化的向往,这里好像是一个母体,而台湾则更像分支出去的一个岔道,这里遗留的最美好的记忆和最纯粹的爱恋。相比一地鸡毛的我们,写书的人越来越多,而读书的人却越来越少,不知道这是文字的悲哀,还是文化的退步。

这本书并不引人入胜,对于我而言,不过是每晚睡觉前随手翻阅。但是书中那股透着的烂漫劲儿,却实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都不曾改变。当然,写书的是个十七岁的黄毛丫头。想想十七岁时的我都在做些什么,也差不多整日就是胡思乱想,天真派头十足。但是能把这样的纯真写出来,也确实不易。我个人当然更喜欢作者的《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我觉得写得很事故、深沉、中听、又耐人寻味,人的眼界毕竟还是会随着年龄而发生改变的。一个人如果永远只能用学生的眼光思考和做事情,会被别人评价“呆”,或者“不知道变通”吧?书中的最后爷爷也点破了这一点,他说:“昔日的姑娘都嫁的嫁了,死地死了。这时你对变得这样庸庸碌碌的昔年同学,你又将如何写法?这不是一句往事如梦可以了得。以前你曾与她们是同生同死的,现在她们不同了,而你还是昔日的你,你竟是拿旁观者的态度看她们吗?”昔日是同生同死,而此后可能拿旁观的态度看她们,就已经不再是昔日的自己了。爷爷给出了一个悖论,怎么样的推下去都无疾而终的。

大概但凡是亚洲的学生,都必须在高中的时候死命的学习吧。为了上大学,每个人都经历了炼狱一般的高中,有人评价大陆的高中是没有知觉的日子,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整日因为各种题库熬到凌晨才肯睡觉……相比朱天心笔下台湾孩子的高中,就相对的轻松一些——起码可以旷课、有足够的时间溜达、有闲暇去看电影,听歌剧……总之课余生活丰富的像我们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

朱天心本人对友情不免有些“洁癖”,可能用这个词多少有点儿偏激,她的朋友之间约定,只聊彼此,而不能出现其他人,特别是其他男生的名字。人会成长,总会情窦初开,也总需要对朋友或多或少的倾诉自己的情感。慢慢的可能会有恋人,嘴里就更离不开恋人的名字了,三番两次的提也不觉得厌,之后成家,生了孩子,嘴里挂念的可能就变成了家庭和孩子。这种命运摆脱不了,也只有在那个纯真的学生时代,能这么信誓旦旦的笃定朋友之间的聊天内容只限定在这样的范围,而不能有这个界限之外的东西。

一本书如果足以让你回忆起你的某一段时光,和自己的生活突然有了鲜活的交集,我便认定这是一本好书,对我来说它是有些意义存在的。想到自己的高中,突然就可以莫名其妙的笑起来。也知道,同甘共苦之后的感情确实要比平日累积起来的感情深几许,或者更多也说不定。当年几个和我一起备考的朋友到目前为止都有联系,聚在一起依然能找到当时那份情感在,不是我们要死命的维系,而是这种脐带就未曾断却过。

我仍旧觉得自己和当时一样,但我看着曾经那些朋友,觉得她们都在变,我想她们看我的时候,其实也一样。作为一个个体来说,人总能最快捕捉出身边的环境或者人与记忆中的不同之处,却总对自己的变化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忽视。偶然在校园漫步的时候,看到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在一起,阳光穿过枝头斑驳的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耳边忽而传来他们爽朗的笑声,我便会情不自禁想起往日种种,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留在校园我可能要舍弃一些东西,但是心底深处天真烂漫的小种子还在,它总能在合适的时间提醒自己一下,要记得本真和情怀。

有些书,能够抒发自己未尽的情感,也是值得一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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